从想记录驰援武汉医疗的娃爹,到记录暂时漂流他乡的自己,再到记录陌生世界的他人。连着三级跳,却不过一个多月时间。2020年真是一个魔幻的一年,我们有着惊心动魄的开始,但无法预知未来走向。在这一年,太多人已经历了或者即将经历身体、精神、观点的各种冲击。无论如何,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段特殊时期的真实历史。
用口述的方式留下真实的声音,这是一份属于我们所有人的记忆。
谁能拯救我的疯狂室友
疫情当下的不同态度,是不少合租者共同的烦恼,以下口述,并不是个例。这份焦虑,也不仅仅集聚于访问学者,而是所有在美与人合租的中国人都有可能遇到的情况。
口述者:赵青(化名),访问学者
所在州:马萨诸塞州(麻省)
口述时间:2020年2月29日
记录者:博主“硕俊家书”
我所在的州已经宣布进入重大灾难状态。我的心态处于崩溃边缘,这份崩溃,来自我的合租室友。
室友每天一早一晚必定出门,可能是跑步,我也不敢问他干什么去,问了就是不尊重人家。他自己一点防护用品不准备,我又给口罩,又给消毒酒精,可他还是不配合。他撂下一句话:要一周去一次超市。我和他说了很多次疫情的严重性,希望他能考虑网购优先,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代下单,也委婉地表达尽量少出去的想法,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,禁足令发布的第二天,他照出去不误。疫情的严重性他都知道,就是不在乎,他在朋友圈还说不过分解读,该干啥干啥。没有疫情的时候,我们相处愉快;没有疫情,也不会有现在的恐惧和烦恼了。
这里的房租很贵,所以我们普遍合租。我租的房子每个月2600刀,我每一个月奖学金2000刀,不找人合租,经济负担太大。我想提前带家人离开,但是买不到飞机票啊。想把这个房子转租出去,自己再租一个,也很难操作。
厨房和卫生间是公用的,我每天提心吊胆。唯一的办法,只能最大限度做好自己的防护,然后保持公用空间的通风状态,他能触碰到的地方我都每天喷酒精消毒。全天零交流,厨房错开使用。只能往好处想,要不然真就患上抑郁症,现在的我必须保证自己心情愉悦,上有老下有小,我自己不敢有任何的闪失。
我们下半年到期的,那时候能不能顺利回国也不好说,取决于疫情怎么样,万一那时候还很糟糕,国家会不会拒绝我们回国?这次回国后,我再也不想出来了。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,还摊上这么个不怕死的室友,内心焦虑到极点。我现在只能想他年龄小不懂事,以后会慢慢明白的。
谁能支个招,我究竟要怎么样和我的室友沟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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